芰和洛

竞争素淡 枕畔星光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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松花江上

昔日童年的海洋,一样辽阔宽广。

就像母亲的胸怀,还有她的善良。

松花江水,静静地流淌。

 

日暮时分,我回到老江桥。

哈尔滨人对这里似乎有着特殊的情感,电动车上的老爷爷在我再三确认目的地之后,摆摆手,对我说道——就是那,我们哈尔滨只有一座江桥。

 

上桥,正值日落。不再清澈的江水也被夜色隐去。我急忙拿出手机,架在西侧栏杆上,开始录影。可今天的太阳像是迷醉在当地盛产的格瓦斯之中,摇摇晃晃,却怎么也不肯挪动步子。一段时间盯着屏幕的眼神也就失了焦,只有颤抖而僵直的手指让我打起半分精神,避免一个不留神便使手机落入江中。

眼前因一抹彩色恢复了清晰——身边一对姐弟从肥皂泡中抽出玩具,争着向江面吹去,泡泡也就在松花江落日的余晖中显出彩色的光泽来,乘着撩人的晚风愈荡愈远,两岸渔人的钓竿,远处灰黑的楼影,江面游船,江头残霞,都挨个赶趟似的涂了新妆。

心中自嫌五寸屏幕的格局太小,手指也就解放一样将手机揣进裤兜。感官霎时间变得敏感清晰——

身子左侧,姐弟俩的欢闹声随风铺开。身后大叔侧卧在横凳上,支着脑袋,安详地注视着前方,在眼前的金光之下,仿佛是一尊弥勒佛像。右侧,一对花甲老人,男孩从身后轻轻搂住女孩,女孩侧首在男孩嘴角轻轻一啄。几乎同时,桥侧灯火从他们二人所立之处,沿着江桥向彼岸顺次亮起,像是一条悠长的道路,飘渺地通向远方。

在这条路上,短短几秒之中,时光仿佛倒流四十年。

隐约里我听到那时的松花江白帆点点,船歌嘹亮。

 

第二天,我来到了哈城的市中心。这里三座教堂分别隔街相望,更有趣的是,天主,东正,与新教恰呈三足鼎立之势。只是雨水淅沥之中,除去标志身份的十字架,我总觉得拒人于门外,聚车于门前的三座教堂都缺少一份意境。

那是一份我已经领略过的禅意。

昨日,适有孤鹤,横江东来,戛然长鸣——

物与我皆无尽,而又何羡乎。

今日,又听子规——

我拜见过许多的神仙,可我的信仰还是没看见信仰。

我生在最寒冷的地方,与生俱来最热切的渴望。

不是所有的庙宇都洒满恩惠,就像不是每个人有灵魂。

当我看不到通天的道路,像在迷宫里寻找。

可我忘不掉曾有的瞬间,心里升腾的美好。

2017.8.15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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